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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雾刚从剧组回家，还没休息一天，昨晚接到霍升的通知，他今天睡醒后就去了公司。
没有重要事情，朝雾很少会去公司，公司里除了霍升，也没有人愿意见他。
事发突然，朝雾没能从霍升嘴里撬出什么话来。
霍升声音听上去非常疲倦，态度也比以往温和了许多，只让他去一趟就行了。
朝雾被霍升温柔的声音说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觉得霍升这两天肯定是被卫杨这颗刚接手的烫手山芋给整得精疲力尽了。
霍升竟然对他有好态度了！
霍升也没帮卫杨找他出气，真是稀奇了。
娱乐公司楼下偶尔有粉丝蹲点，她们抱着一点偶遇到自己喜欢的偶像的渺茫希望，三不五时过来看看。
朝雾上辈子退圈了几年，加上容貌大变，早就习惯了不用遮掩出门。
他下车后又忘记戴口罩和帽子，走到公司楼下的时候，被旁边一道女声叫停。
“朝雾。”
朝雾侧头往声源处看去，一个看上去年纪挺小的女生举着双手，冲他挥了挥。
“朝雾，”女生见他望过来了，紧张的都结巴了，“我……我是你的粉丝。”
朝雾微笑：“谢谢。”
女生脸倏地红了，小声道：“你、你要加油呀，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呜呜，他对我笑了！”
朝雾走了老远，还能听到身后女生和朋友们的交谈声，脸上的笑渐渐加深。
他都忘记了，现在的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很多粉丝。
朝雾和公司前台认识，她们是少数在朝雾落魄的时候对他温和的人。
朝雾刚进门，她们就朝朝雾招招手，朝雾走了过去。
前台的小姐姐笑眯眯道：“朝雾，恭喜你呀！”
朝雾觉得奇怪：“恭喜我什么？”
小姐姐拿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说道：“霍升他被这个了。”
朝雾还是不明白，他琢磨着对方的手势，不确定道：“霍哥是得罪谁了吗？”
小姐姐点点头，压低声音道：“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朝雾哥，这边请。”朝雾还想问点什么，拐角处走出来一个戴眼镜的青年，他冲朝雾做了请的手势。
朝雾只能放弃追问。
-
青年带着朝雾上了19楼，星熠公司一共21层楼，楼层越往上，职位越高。
霍升这几年爬到了14层，朝雾沾了霍升的光，只看过14层往下的风景。
现在直接跨越五层，朝雾满头雾水，领路的青年板着脸，像个不爱说话的，朝雾沉住气，没有多嘴乱问。
等走到了一间办公室外，看到门牌上的名字时，朝雾隐隐猜到了什么。
姜颜，国内知名金牌经纪人，手下的艺人没有不红的，最差的也是快迈入准一线行列。
姜颜如今四十多岁，皮肤保养得当，乍看看不出来她的真实年龄。
她十几岁时以演员身份出道，拍过几部片，也发过几张唱片，成绩平平，最后决定退居幕后当起了经纪人，经过几十年的打拼，才坐到了现在这个位置。
可是，姜颜已经快五年没有带过新人了。
朝雾觉得自己刚才的猜想有点痴心妄想。
朝雾进来时，姜颜正在泡咖啡，领路的青年没有说话就退出去了。
朝雾将门关上，小声道：“您好。”
姜颜将两杯咖啡放到茶几上，笑着指了指对面的小沙发：“坐。”
朝雾听话地坐到了姜颜指定的位置上，姜颜又指了指朝雾面前的咖啡：“喝。”
朝雾拿起咖啡喝了一小口。
杯子还没放下，对面就响起姜颜爽朗的大笑声，朝雾疑惑地抬起头，姜颜很随意地靠在沙发扶手上，噙笑看着他。
“我喜欢听话的小孩，”姜颜说，“不跟你兜圈子了，我想签你。”
朝雾隐隐有猜测，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下意识道：“为什么？”
朝雾的语气过于真挚，像是真的不懂。
姜颜没有在意他不算失礼的问话。
姜颜：“陈亭非导演是我的老师，霍升和卫杨的事情我听说了，老师特意来找我，说你挺不错，肯吃苦，还听话，我就喜欢听得进人话的小孩。”
朝雾有些诧异，他在剧组这么多天，老老实实完成自己的戏份后就站在一边，也不刻意跟领导套近乎，该休息的时候就回酒店休息，陈亭非对他的态度一直都是淡淡的，他没想到陈亭非会帮他引荐。
朝雾：“谢谢陈导。”
姜颜笑了：“老师又不在，你跟空气说谢呢。”
朝雾能自然面对姜颜，但他记得自己现在的年龄，表面装出不好意思，紧张地捏着自己的外套拉链，等待姜颜发问。
姜颜：“我看了你的资料，你这张脸我很满意，身材也不错，你有专门上过表演班吗？你以前的演技可没老师夸得那么好。”
朝雾解释：“我自己有在偷偷学习。”
姜颜恍然大悟，同时也误解了一件事，公司里传得那些事看来都是真的，霍升竟然连表演班都不让他上吗？
姜颜：“霍升的做法确实不地道，他越了底线，公司让他下去带新人多跑跑。”
朝雾明白这个跑的意思绝对不是单纯的带新人，做什么都要跟着新人，一个经纪人做成了助理一样，转眼就从高处跌到谷底，从头再来，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前那种机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