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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雾里又翻了一页:你要什么条件。
叶行上手摁住她翻页的手,说了句:“停。”
“这么做没用,你得告诉我,你去玉门,要做什么。不然我为何去?你连请人,都不会请吗?”
雾里微微歪头,露出了抹狐疑的神色。她愣在那里,似乎在思考。
叶行没说话,等着她的下文。顿了片刻,雾里说:“去玉门,找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钥匙,一把能开锁的钥匙。”
叶行蹙眉,联想到电视上看到的那些悬奇故事,通常去一个特殊地方找东西,就代表着,那地方有可能藏匿着宝藏。钥匙未必是钥匙,该不会是藏宝图吧?
倒是令人有几分心动。考完试去,出去散散心,旅行旅行,也不是不行。
“算了吧。”叶行嘴上说,“你不是普通人,如果我介入其中,还能出来吗?咱们互不认识,片面之词信不得,我不信你。况且,我只想做普通人,过平静的生活。”
雾里:“事成之后,你大学的所有费用,可以全包了。”
“不好意思,”叶行毫不客气地回,“我不缺钱。”
话音一落,手里的小黑狗“嗷呜”了声,从他怀里窜了出去。叶行眼皮突突直跳,还没抬头,后衣领就被揪住,他被她从座位上拉了起来。
身体被举起来,双脚不沾地,叶行喘不过气:“你……你干什么?”
雾里面无表情,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好说话了,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和我说话?我是在为你好,你要是不去,别说过普通人的生活,高考都别想考。”
“你……”
雾里蹙眉:“你想说什么?”
“啪”
瓷器摔碎的声音传进耳朵,两人俱是一惊。下一刻,叶行双脚落地,脖子上的束缚消失,他喘着气,整张脸发烫。同时心里又闪过一丝烦闷。
尕公顾不上摔碎的碗,上去拉架:“爪子?爪子?啷个打切了?”
尕公去拉叶行:“行娃子,你让着点女娃娃嘛。”
叶行“哈?”了一句,被打的明明是他好吗?看尕公的表情,他突然后知后觉意识到,对面是女性。
叶行看看那女子,有些无语。试问有哪位女性能徒手把人举起?
他扶额:“行,知道了。”
他匆匆拿起手机,装模作样地接了通电话。电话挂断,叶行装模作样地拿起还正温热的红薯:“尕公,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事,只能下次再来尝您的手艺——”
话没说完,他骑了自行车就跑。
太可怕了,真是疯子。
他分明感觉到了她的杀气。看那样子,分明是他再说一个不字,都有可能杀了他。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这小娃娃,跑啥子嘛。”尕公弯腰要去捡地上的碎片,却扑了个空。地上什么都没有,打碎的面碗好好地放在桌上。
“奇了怪了。”尕公摸摸脑壳,一头雾水。
“大爷,你认到他?”
大爷点头:“认到,前面棺材铺,老铁头家不亲的幺儿,妈妈走的早,老汉儿走江湖,丢了他就跑路了,照得甩。”
没得到回应,大爷又问:“你好大啦?”
雾里:“不晓得了。”
大爷喋喋不休:“你们在耍朋友啊?”
“这瓜娃子,整个不落教,还扯谎聊白跑起该嗖?哪儿有丢人女娃子跑路塞?儿豁,真叫人打然火。”顿了顿,他问,“吃嘎嘎哇?”
“吃嘎嘎”,四川话是吃肉的意思。试问谁能拒绝美食的诱惑。雾里咽了口唾沫,狂点头:“要得。”
*
“呜呜呜”
警车鸣笛声在巷子外响起,一路远去。雾里站在店外,看了看肉味飘香的店铺,又看了看巷口。一只黑狗缩在角落,瑟缩地“嗷呜”了声。
风卷起竹帘,阳光兜进大爷眼眶里。他掀开帘子,一手遮住阳光,四处看看,怪道:“女娃娃呢?”
出车祸了。
车祸现场围了一堆人,好像是一辆奥迪逆行撞了辆自行车,被撞的人当场飞出去几米远,被撞的全是血。
“同学、同学,你没事吧?”
叶行虚弱地睁眼,耳朵里苍蝇嗡嗡响。眼前全是重影,什么都看不清。胸口像淤塞着陈年的泥,喉咙被堆积滩的细流冲刷着,血水顺着脖子往外冒。
“嗬呦,肠子都出来了。抽搐了抽搐了……救护车,救护车呢?怎么还没来?等等,同学,你……”
刚还抽搐的人睁眼,摸了摸脑袋,一手的血。叶行笑了:“这是怎样?”
按理来说,人被撞到肠子横流,怎么都不可能坐起来,还坐在那里笑。他的反应吓到了一干人。
有人提醒:“小伙子,你别乱动,你的肠子——”
叶行把肠子塞回去,晃晃悠悠站起来,冷漠地看了一眼旁边的人,转身去捡自行车。不错,车没坏掉。
他一抬腿,骑上自行车,淡定地蹬着脚踏,晃晃悠悠骑出了包围圈。大家没见过这种场面,尤其他还一身是血,丧尸似的,躲都躲不急,哪敢拦人。
只有几个胆大的,一缓过来神,就报了警。
“这什么情况……”
奥迪车主愣在那里,不知该哭该笑。
叶行骑着车,甩掉屁股后面的尾巴,拐进了道巷子。再出来时,他已经焕然一新,自行车不见了,衣服换了一身,伤口尽数被遮住。忽略掉浸出衣服的血迹,全然不像刚出过车祸。
叶行靠在巷口,幽幽道:“出来吧,别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