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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山路颠簸,尤其是小路。车又开得快,坐车像坐过山车。叶行被颠的睡意全无。他揉揉眼,问了句:“狗哥,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周长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打量着四周,丛山峻岭,全他娘是山沟沟,叫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到现在都没来。
一股烟气飘进鼻孔,周长生艰难地转了个头,另一边,那两个兔崽子在支锅烧水。
不知道要干什么。
“老张,”虎子舔了舔嘴唇,“人肉好吃吗?”
老张摇摇头:“难吃。”
虎子眨眨眼:“你吃过?那伥鬼的肉呢?经过这么多天的熏制,肉也应该好吃了吧。”
老张低头,继续加柴,没有应他的话。
就在周长生想收回目光时,虎子的视线猛然转了过来。周长生心头个“咯噔”一跳,只觉后背发麻。
伥鬼在附身到人身上时,经过漫长的岁月,能与宿主彻底融为一体。如果他要吃他,说感觉不到疼,那都是假的。
关键身上捆的这根绳,就像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想跑都跑不掉。再则,就算跑得了,也很难再碰到这么强的身体。
忽然间,虎子站了起来。
周长生心下一紧,迅速全神戒备起来。
这人踩着碎叶,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嘴角忽然扯起了抹笑。紧接着,虎子蹲了下来,周长生瞪大眼睛,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虎子顶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虎子挑了下眉:“我这人吧,别的不说,但在易容这方面,我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你得清楚啊,这说明,我完全有能将你取而代之的能力。”
“你不说东西在哪里,固然有你的考量,但我觉得,我也完全有弄死你、再慢慢找到的本事。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个选择。”
周长生死死盯着对面的脸,这张脸完美到找不出任何破绽,而且,从他变成二丫后,连仪态动作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虎子伸出两根手指:“一、说出女娲石的下落,我原封不动地送你回去。二、我把你交到黑狗手上。”
周长生笑了一声,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不服输地看着虎子:“你都这样说了,女娲石是我活着的唯一依仗,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给你。”
“啧啧。”
虎子起身,一把揪住周长生的衣领,粗鲁地将他往锅边拽。
他踢起一根木柴,接在手里掂了掂:“我不是个好人,更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人,在我眼里,世间只有两种人,活人和死人。”
话音一落,他一转木炭,强行捣进周长生嘴里。火星贴在肉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一股黑气想从嘴里爬出来,但被堵的死死的。
周长生嘶吼着,拼命挣扎,拼命扭动,痛苦压抑,嘴巴里已辨认不出任何痛感,被血黏住的喉咙往外溢血。
“老张,”虎子又说,“刀拿来,片两块肉煮。”
老张没抬头,脸上没表情,手上默默抽出把刀,递给了虎子。
周长生一看,大脑嗡嗡作响。直觉告诉他,这是个疯子,他要来真的。身体保不住不要紧,问题被关在里面,身体受到损伤,他也几乎同罪。
下一刻,虎子丢掉柴火,刀在周长生脖子上来回徘徊,终于停在了他后颈处:“你应该在等救兵吧?”
周长生心头一惊。
“不用等了。”他指了指边上的老张,“这位是专门儿玩儿虫子的,你放出去的那种搬救兵的虫子——突然觉得好奇,你的虫子那么厉害,能不能炼成蛊啊。”
虎子上下打量着周长生,视线停在了他肚子上。周长生头皮发麻,同时脖子一热,他僵硬地转头——
“老张,试一试?”
到了地方。黑狗给虎子打了通电话。
没过两分钟,一披头散发的男人从灌木丛里出来,笑吟吟地打着招呼:“这边。”
本来打算过去,一看他抬起的手,上面血淋淋的,黑狗顿住了步子。他扯了扯嘴角:“虎哥,你这是……”
虎子没回话,调头进了灌木丛。
黑狗跟叶行对视,都有些警惕。被坑惯了,谁知道虎子是不是真的,又为什么约这种地方见面。
但是,来都来了。
这时,李白第一个进了灌木丛。
黑狗推了推叶行,让他走中间。他断后。
灌木丛里冒着烟,一眼就看到了人。一个女人趴在锅边,姿势怪异扭曲,不像正常人。而她,想必就是周长生了。
黑狗把拎来的两坛酒扔给虎子,心情复杂:“虎哥,这人,从山上摔下来了?”
虎子摸摸鼻子:“差不多吧。嘴硬,什么都不肯说,半道跑了不少回,最后一次从山上摔下来,安静了。”
真的假的……
黑狗将信将疑地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