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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祝余用手撑着头:“你有很多事,都没跟我说。我吧,别人不愿意说的,我也不会一定刨根问底。但是,在我这里做事,有一件事必须清楚。”
“我能留你,也就有随时除掉你的本事。”
王总强装冷静,树威谁都会,祝余比较特殊。他不轻易生气,更不会轻易说狠话。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说明问题很严重。
他笑笑:“您说的,我都记在心里呢。”
祝余:“还有,这次有人匿名联系我,看样子,应该是想把我支走。做什么不清楚。”
“所以,时间有限。”
王总表面波澜不惊,心里很烦躁。他是回去的半道和他碰上的,本以为是因为怀疑他,才出来的这一趟,没想到,却是被人骗出来的。
明知是骗,偏偏要来赴宴。他可真有闲心。
以及,待会儿碰上孔延年,又该怎么交代?
青山乡的地界就要到了,孔延年心里紧绷着的弦儿总算落了地。百忙之中,他给“亲爹”打了通电话,满怀希翼。好容易帮忙做了回事,还完成的这么好,爹一定会夸他的。
孔延年没忍住,一下笑了出来。他一扭头,忽然看到窗外有辆车,车上的人戴着墨镜,正盯着他看。
眼熟。
他揉了揉眼睛,直到对方摘下墨镜。他猛地刹车,既喜又惊又疑:“爹?您怎么……”
再一看,亲爹旁边还坐着个人,脸生,不认得。
银发白衣,对了,爹说过,银发的,叫祝余,应该管他叫一声叔叔。这个叔叔,是在他爹手下做事的,是他的心腹。
还有,做人不能唯唯诺诺,要胆大心细。
爹真好,都带心腹来接他了。他急匆匆下车,甜津津地叫了一声:“爹!叔叔!人我平安送到了,我…我……”
我不是一无是处。
“格老子的。”
王总骂了一句,真是上天派来克他的。
他匆匆下车,恨不能即刻堵上孔延年的嘴,本来就和第四方摆脱不了嫌疑,他这一声爹,简直是把他往地狱里拖。
“人在哪里?”
刚问了句,王总就听到后备箱里有响动的声音。
后备箱一开,黄昏的光照进来,略显刺眼。叶行用手挡了一下,阳光被阴影挡住,露出了张熟悉的脸。
王总把手递过去——叶行满身狼狈,脖子胸前都是血,怀里抱着块石头一样的东西,应该是雾里。
叶行没接,错过他的手,一下从后备箱跳出去,追着孔延年就要打,却被王总拦住了。
王总头疼:“时间紧,还有事要办,先别闹,交给我处理。”
“爹?”
孔延年又叫了一声,只不过,这次声音很小,有些小心翼翼。他有眼色,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王总摇摇头,目前这情况,放他在外面,指不定会再闹什么乱子出来。他劝叶行:“你带雾里坐那辆车。”
叶行咬牙,拳头松了又紧,终究还是忍下了。妈的,他是变异人,打不过。狠狠瞪了一眼孔延年,叶行转身,带雾里上了祝余那辆车。
车上,副驾驶位的祝余看了他一眼:“叶行?”
满打满算,这次算头一次见面。叶行瞥他一眼,依稀有点印象,雾里给他的记忆里,他是万年历。
万年历啊。见鬼,真是一波不平一波又起。
他直起背,打车调头,跟上王总那辆车。往常这时,别人说话,回话是必然的,只是这会儿实在没心情,他就没回。
祝余又说:“雾里,给我看看吧。”
叶行:“你想干什么?”
语气中充满了不信任。
祝余:“救人。她受伤了,你救不了,我来救。”
这句话,有点刺人。尤其是那句“你救不了”。很无力,又无可奈何。他的作用,除了拖后腿,还能干嘛?
叶行紧紧捏着方向盘的手指,还是把雾里从兜里拿了出来,“别乱来。”
祝余接住,手悬空在上面抚了一瞬,那块暗淡无光的石头又重新焕发出了新的生机。
不过,雾里的伤,藏了点周长生惯用的手段,用在人身上,组织坏死,伤口会越溃散越大,最后痛苦地死去。
所以,说明有两个周长生。王总在他这里,已经破绽百出。幕后那人费这么大功夫,故意让他发现这件事,想借他的手把人除掉?
这样一来,不难猜王总为什么会铤而走险去医院——估计是想销毁证据,铤而走险。
这个王总,会是谁呢?留在身边,做什么呢?
他捏着手里的肉灵芝,若有所思地盯着前面的车。从前几次,他做事向来滴水不漏,这次怎么会忽然留这么大破绽出来?
不怕被他除之而后快?
还是说,这人又在布置什么阴谋?
以及,雾里这伤……也没想象中那么严重,看起来,明明能躲,为什么没躲?
那条匿名消息,怎么这么巧,就让他在半道碰上了王总?
这时,叶行问:“怎么样了?”
祝余把雾里还回去:“半个时辰后自见分晓。”
“谢…谢谢。”重新把雾里揣进兜里,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涌上心头,忽然和本该是反派大boss的人和平共处,这感觉,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