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琪自知有些失态,忙还礼笑道:“哪里,哪里,倒是墨老板,年少有为,如雷贯耳,在下实在佩服。”
“这里天寒潮冷,墨老板请屋内一叙。”
“将军请。”即墨微微闪开身,道。
“墨老板请。”
互相谦让一番,两人索性同步而行。
沉睡的家奴们也被吵醒,纷纷披着衣衫出来查看。
“都去歇着吧。”苑琪冲着家奴们叫道:“没什么事。”
家奴们这才又退了回去。
顷刻,院中又陷入了沉寂。
“墨老板,请坐。”苑琪一边自己坐了上首的位子,一边招呼即墨道。
“好。”即墨接过苑夫人递来的茶水,谢道:“多谢夫人。”
苑夫人仪态端庄,微微一笑:“墨老板不必客气,你可是解了夫君的一大难题,瞧他,一听你的来意立马换了脸色。”
早些,她便听到夫君在门外踌躇不前的声音,知他胸中郁闷,也不忍打扰。
直到后院厮打的动静传来,她才猜出了一二。
“夫人对将军可真是用情至深。”即墨无不赞叹的说道。
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女子,生的娇小秀丽,但却处事稳妥,看向夫君的眼神也是频频爱意。
“苑将军好福气。”
“嘿嘿。”苑琪不好意思的笑笑,一张风吹日晒雕琢的黝黑的脸上,露出满口白牙,“确实是福气,我常年在外征战,府内都是夫人前后打点,真是苦了她了。”
似是初次听夫君说起这般温柔的情话,苑夫人微微羞红了脸,“你们便先聊着,妾身退下,有事招呼人来唤我。”
说完便款步至门外,又轻轻的将门掩紧,这才放心的离开。
“墨老板何时来的沐日。”待到外面没了动静,苑琪才开口问道。
“今日刚到。”即墨感觉确实有些口干,饮了口茶水,接着道:“听闻苑将军一向忠心,墨某无从下手,便只得先来了苑府。”
“好在夫人通情达理,很快理解了我的来意。”
“墨老板可是前来搭救洛将军的?”苑琪不可置信的又问了一遍。
“怎么?你们将军没有提起过我吗?”即墨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心中既有所期待,又怕听到后会失落。
“提过。”
“哦?怎么说?”即墨眼睛闪过一抹亮色,没想到,在这遥远的沐日,洛世幕还能跟别人谈起她。
“洛将军一直以来都喜买些墨记商号的物件,尤其是酒。”
即墨不吱声,生怕打乱了他的思绪,由他继续道:“瀛月的神仙酿确实是好酒,但洛将军不是个嗜酒之人,却偏偏让人千里迢迢的让人运到府中,屯起来。”
“有次我就问他,将军为何要带这么多神仙酿,想喝酒的话朝中也竟是些佳酿,哪里用得着这么远的路程。”
“他怎么说?”即墨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将军说,睹物思人吧,这墨记的老板同他交情至深。”
一时之间,即墨忽然没了言语,万千辞藻也无法形容此刻的心境。
原来他一直都记得。
“墨老板。”苑琪唤了一声,即墨扭头看向他。
“嗯,墨某的确和洛将军数年的交情。”
“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