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阑珊一身华服,一顶精美的紫金冠,徐徐走来。
众臣子纷纷躬身低头,恭恭敬敬行礼。
“儿臣叩拜主母!”瀛之雪急忙双膝落地,将头深深埋了下去。
瀛阑珊走至她面前,俯视那颗小小的脑袋,心觉一软,轻声道:“先起来吧。”
她恨铁不成钢又如何,这是她唯一的骨血,是和爱人仅存的维系。
自瀛阑珊登台以来,新政推行,罢免了跪拜之礼,瀛之雪慌乱之下,忘了此事。
说到底,自知理亏。
她怯懦的爬起来,不敢仰视。
“主母,儿臣...”
“进城再议。”
瀛之雪刚要解释,被打断了言语,一阵阵紫檀香气扑鼻而来。
紫檀香是主父生前最喜爱的味道,如今城宫之内,只有灵堂才会焚这种香。
瀛阑珊转身离开,瀛之雪缓步跟在后面,还不忘回头对洛世幕使眼色,后者心系木柱,只好姗姗踱步。
瀛之雪只顾低头盯着前面那片精致的衣袍边,忽然停了下来,她没来由的往前撞了上去。
“哎?”她急忙后退一步,摸了摸自己的头。
瀛阑珊回身看着她,蹙起眉头。
又一阵浓烈的紫檀香气飘来,瀛之雪抬头看去,暗呼一气,不知主母带她来灵堂做什么。
“都退下!”瀛阑珊令退了其他人。
“进来!”
瀛之雪紧跟着推门而入。
这黑漆漆的灵堂,建在城宫深处,就着摇曳的烛光,能依稀看清屋里的陈设。
一眼便望见那个用金箔粉刻着“夫荆奚之位”的灵牌。
“跪下!”
瀛之雪走过去,乖巧地跪在桌前的地垫上。
“你可知错?!”瀛阑珊厉声问道。
“儿臣知错!”瀛之雪低声答道。
其实她心里满是不解,自己不就偷跑出去耍了一番,砸了黑心商人的铺子,也算为民除害,哪里至于这般小题大做。
“何错?今日在你主父面前一一说出来。”瀛阑珊声音虽无多起伏,但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