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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芥可不知战戟的小心思，她吞吞吐吐地扯了扯天殇的长袖，轻声问道:“你有没有事？”
天殇大步跨进月芲殿，含笑回答:“神力不减反增，突破了千年不变的径口，不然我也没办法破了界限。”
“哦。”白芥仰头，有些迟疑，他们两人生死与共，灵力相辅相成，她如今弱得连杀只鸡都费力，何况是身为承担者的他，不该受到混沌之力更多的反噬吗？
“不要多想。”天殇并未安慰白芥，自从飞升上神，他的神力就进展缓慢，尤其是最近几千年，更是停滞不前。在水湜以身化解混沌之力的同时，他也遭到混沌之力的侵蚀，痛得冷汗涔涔，但运行三周天后，如第一次筑基时般，豁然开朗，神清气爽。
不要多想？白芥凝视着温文尔雅的天殇，对了，反正他们两个人剪不断，理还乱。
“好好修养！”如果可以，当年他也不想撇下水湜，可天道不允，逼得他不得不破阶晋神，才能保得她安然无恙。
白芥别过头，“你不是不能久待吗？”
“等你睡着。”
白芥闭上眼，灵台却清明得很。
天殇也清楚白芥的假睡，就默默地执萧而奏，来自于碧落琼霄的仙曲，带着它特有的祝福，流淌在她的血液中，修复着大大小小的损伤。
暖暖地，白芥渐渐陷入沉睡。
“等我。”天殇幽远地声音不辨真假地传入白芥浑浑噩噩的脑海，想询问，又无力挣脱睡意，唯有一动不动地感知着神迹一点点淡去。
这一睡，便是经年。
再一醒，无境宗早不负当年的冷清，白芥出了月芲殿，就看到外围守卫的几个弟子，他们瞄到她的身影，激动得手足无措。
没一会，战戟等师兄弟四人就火急火燎地赶到，因为已入冬，山顶飘着洋洋洒洒的雪花，战戟忙将厚厚的雪裘披肩盖在迷惘的白芥身上。
“师姐，你没事了吧？”落后一步的方崖及时献上汤婆子，给白芥冰冷的手取暖。
白芥摇头，“你们，他们……”
战戟离得近，第一时间察觉到了白芥的赤足，忙解下鹤氅，铺在雪地上，“师姐，你先回去穿双毛靴，等我跟你详说这些年无境宗的变化。”
白芥低头，脚下毫无知觉。
战戟探清了白芥眼底的漠然，直接一把抱起她，提步往自己的院落走去，同时交代弟子，去库房取一双兔毛银屡靴。
方崖蹙眉，想上前制止，被由落子拦下，“师姐怕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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