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人的前后差别怎么就那样大呢？
依稀记得谢怀锦之前跟繁花争闹的局面，忽然画面一转，又是她温和小绵羊的样子。
原先还想着，倘若真的应允她进府，按照这样的暴烈性子，怕是跟自己合不来。
现在完全变了。
也难怪，湛儿被吃的死死的。
李湛回到东院已经很晚了，以为谢怀锦睡了，没想到居然还在看书。
“还不困吗？”他改掉在柴房的冷淡模样，又变成了温和如玉的样子。
谢怀锦揉揉眼睛，扔下书，张开手就要抱。
下巴抵在他的胸口处，声音软绵绵的：“困啊，可是即便很困，还是想等你。”
李湛放在她，低头嗅了嗅身上，“我在柴房待了很久，先去洗漱再来。”
洗……洗漱？
意味着，要睡在这里？
要说前几年吧，谢怀锦倒也垂涎过他的美色，近几年那是想也不敢想，现在却轮到他自己送上门来……
那场景……
心里胡思乱想着，连腹上的疼痛都忘记了，谢怀锦完全陷入自我的疯狂想象中。
不一会儿，李湛回来了，换上了干净的素衣，头发也散乱着，额角的发微微打湿。
她斜靠在床上，眼神不断瞟过去，嘴巴不自觉的开口问：“那个……我们……睡一起啊？”
李湛正准备熄灯，听到她的话扭头过来，“你要出去睡吗？”
什么叫她出去睡？
“我是伤员，要出去也应该是你出去。”
“可这里是我的房间。”
确实是他的卧房，但她是伤员，难道不应该伤员为大吗？
谢怀锦还想理论，眼前忽然一黑，李湛已经熄灯了。
细碎的脚步声缓缓朝来，怎么回事？还有一点点小激动？
她咽了咽口水，伸手胡乱摸了摸，正好摸到某人的手臂。
“我们……我们这样不太好吧？毕竟名不正言不顺的……”
黑暗中他迟疑了下，觉得有道理，“明日我便去漪春楼提亲。”
“明日……提亲？”漪春楼里有谁？江野？充当她的长辈？
脑子里忽然现出他死皮赖脸的样子，谢怀锦回想了下，他肯定会数落自己的。
“明日不行吗？”他问，已经躺在了身侧。
谢怀锦僵硬的往里面动了动，连呼吸也不敢大声。
“行是行，可是太快了吧？”
李湛失笑：“好不容易让母亲同意了，现在你又反悔？”
“不是反悔，我就是想知道……老太爷没有意见吗？”
回想老太爷跟她的单独对话，谢怀锦便觉得不好交代，万一他表面同意，后面又反悔怎么办？
有一双手覆在她的手上，轻轻摩挲着：“母亲同意了，祖父也不会反对的。再说了，他们要是不同意，就得做好我以后出家或者是打光棍一辈子的打算。”
出家或者是……打光棍？
谢怀锦无声笑笑，他还真是什么都打算了。
“你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的。”
轻柔的话响彻在耳畔，她心里一股暖流淌过，侧过身子动了动，正好压到伤口，便不敢折腾，赶紧躺平。
她没有动，身边的人侧过身子转了过来。
虽然乌漆麻黑什么都看不到，却还是能感觉到有一双炙热的眼神在凝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