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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渚再仔细去听，却又没了声响，他试探地又喊了一声：“小浔？”
里面的人还是没动静，江渚用力拧了下门把手，是反锁过的。
他支使苏木去柜子里翻钥匙，自己继续试着暴力推门。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莲蓬头没放稳，掉下来时苏浔想躲，但整个人都被热气蒸的发软，他一时没站稳，滑了一下，背撞在墙上的动静有点儿大。
另外就是钻心的疼让他短暂地失了声。
小姑娘拿着钥匙光脚跑过来，江渚接过后单手抱起她开门。
苏浔回神时，门锁已经被拧开了一道，他只来得及扶着墙扯过一边挂着的浴巾围在腰上。
门里的热气挤着往出散，越往里水汽越浓，苏木看不清苏浔的身影，急切地喊了好几声哥哥。
江渚凭着记忆按下墙边的开关换气，风机是早几年他们父母换的，启动时，是嘈杂的噪音率先响了几秒，然后才是风叶高频转动的声音。
白雾散的很快，苏浔摸索着给浴巾挽好边后尝试开口，声音裹着潮气听不真切，大概是说了什么我没事之类的话。
江渚大致看了一眼后就抱着苏木往外走。
“那哥哥怎么办？”苏木圈着江渚的脖子问。
“他没事，我们出去等。”江渚顺路抽了张湿巾给她擦脚：“跟谁学的这光脚走路的毛病。”
小姑娘语调升高，听起来有些雀跃的说：“承安哥哥！”
这也怪不得顾承安，当时他们住在寺里，苏浔的拖鞋小了点儿，自己的鞋穿脱又太麻烦，索性他就天天光脚踩在地上。
反正屋里的木质地板也不那么凉脚，所以后来苏木照着学的时候，苏浔也就没过分阻拦。
苏木坐在沙发上穿袜子，第二只还没套好，她就停下来抬头问江渚：“不过爸爸，为什么承安哥哥没跟哥哥一起回来。”
苏浔换好了衣服出来，回答道：“他回家接另一只鸭子来陪木木玩。”
“哥哥！你出来啦，刚刚爸爸都急坏了。”苏木伸手要他抱：“木木也是。”
苏浔头发还湿着，他用手把它们向后拢了一下，就弯腰去抱沙发上的人，苏木也探着身子去够，然后就被江渚截住抱了起来。
“让小舅舅歇一会儿，爸爸带你出去买菜，顺便也带着安安去玩。”江渚替她把袜子扯正，转头嘱咐苏浔：“自己给胳膊上涂点儿药。”
苏浔跟着扭头看，白色t恤的袖子上已经沾了几道淡色的血痕，正洇着往开散，他虚遮了一下，低低应了声：“知道了。”
“哥哥，哥哥，爸爸喊你吃饭。”苏木隔着卧室门叫人。
梦里也有人叫哥哥，但声音却是别人的。
有人从后面环上来，前胸和苏浔的后背贴的极近，苏浔挣扎了一下，那人就借势把他抵着按在床上，靠着在他耳边先叫了声哥哥，然后又威胁他别动，压迫感十足。
——是顾承安的声音。
顾承安的手还顺着他的衣摆一寸寸摸进去，腿也不安分地乱蹭，苏浔又挣了一下，顾承安就直接吻上他的侧颈。
暧昧的过分。
苏浔猛地坐起身，一缕还发潮的头发顺着垂下来，他深吸一口气扬声对门外的苏木说：“就来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苏浔捏了几下鼻梁起身下床，并简单地把这个奇怪的梦归咎于是他睡觉时湿着头发。
晚饭分了一份放在保温盒里，是留给顾承安的。
苏浔点开手机看，他睡前问的“顺不顺利”顾承安还没回，算算时间，差不多也有三个小时了。
也许是被什么事耽搁了。
顾承安躺在床上想着办法，眼睛不知不觉就合上了，半睡半醒间有人推门。
来送饭的是顾远章，他喊了声顾承安的名字就径直走到床边坐下。
顾承安半睁着眼睛看他，躺着的姿势都没变，也没带什么情绪地对他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