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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正常情况下,除非喝醉到神志不清且掉进了下水沟,否则一个成年男性很难独自造成需要在额头上包上纱布的伤口。
很明显,宋时虽然酒量欠佳,但并不是贪杯酗酒之人。
陈阑绍看着他的额头上那块隐隐透露出一点猩红色的纱布,眸光猛地沉了沉,面上却是分毫没有显露。
他接过宋时递过来的厚厚的许可合同和合作协议,一目十行地草草翻了一遍,这种合同从他接手家族以来签了不下百份,要紧的条款都会写在哪个部分他闭着眼睛也知道大概的位置。
他拿起手边的钢笔签了字。
宋时就在他办公桌前面看着他签,不过是简简单单三个字,何况陈阑绍写字向来干净利落,也不过就是短短两三秒的时间,宋时却在他停笔合上文件的那一刻才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
陈阑绍按了内线电话让秘书带着几个经理人进来拿文件,又提点了几句格外要注意的地方才让他们出去忙自己的。
这个过程大概持续了半个小时,宋时并不说话,任由那些经理人明里暗里打量,只坐在边上的沙发上不动声色地看着陈阑绍。陈阑绍修长的手指间还夹着那支黑金色的钢笔,无意识地摩挲着。宋时知道那支钢笔,是他去年送给陈阑绍的生日礼物,专门花了大半年从德国总部定制的独一无二的一支,送给举世无双的陈阑绍。
陈阑绍工作的时候习惯性地半靠在老板椅的靠背上,一双长腿若隐若现地藏在办公桌下面,从宋时的角度只能看见他西装锋利的裤脚轮廓,莫名诱人。
或许只要是陈阑绍,无论怎么样,对他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何况,陈阑绍身上纯黑色的西装三件套在阳光下泛出些微的光泽,衬着那露出的一截脖颈,性感得让人心痒。
事实上,在陈阑绍说话的时候,宋时的喉结悄悄上下滚动了一下。
这半个小时太难熬了,等到这间过于宽敞的办公室彻底安静下来,宋时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紧张。
他像是一个刚刚参加过考试的学生,在等着老师宣读他的最终成绩,并且决定是否要授予他最高奖项。
但陈阑绍显然没有他那么着急。
他收拾了桌上的笔和文件,站起来对宋时说:“跟我过来。”
宋时就乖乖地站起来跟着他走。
陈阑绍的这间办公室占据了整整一层,除了外面的办公区域,还在后面做了一个较为私密的套间,给陈阑绍私人休息用。
他这个人非常注意隐私和边界感,这间隔间宋时也没进来过几次,算得上是很陌生。
陈阑绍进屋后就坐在沙发上,弯腰打开茶几柜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他不说话,宋时到底忍不住,开口道:“先生,我……”
“过来。”陈阑绍打断他的话,宋时这才看清他找出来的东西是一只小巧的医药箱。
宋时沉默了一下走过去坐下,接过他手里的棉签说:“不是大伤口,我自己来吧。”
陈阑绍躲过他的手,径自伸向了他的额头,轻轻撕开了那块纱布,露出了底下足有半个巴掌大的伤口。
“郑二弄的?”他问。
宋时没回答,想从虎口夺食不掉块肉是不可能的,只是额头这一块,算是轻巧了。
陈阑绍也没再问,只用碘酒给他擦了擦,又换了药,这才重新裁了块纱布打算给他包扎起来。
宋时一直乖乖坐在他身边,这个姿势,陈阑绍身上淡淡的木质香亲密地把他包裹起来,让他甚至有点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