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那两位一个是雷兵备,一个是汪参议,都是浙江人,明天要在我这里摆酒,请杭州赵霆知府,是他们本府父母官,新升京堂大理寺丞,庆贺庆贺,戏子他们叫来,俺这里少不得再叫两个小优儿答应。通共只三两分资。”
伯爵:“大凡文职抠门,三两银子够做什么?哥少不得又要赔上些。”
西门庆:“这雷兵备就是办黄四小舅子孙文相案子的,昨天不是对我提起洗刷他罪名的事了吗?”
伯爵:“你说他不仔细?如今还记着这件事,来折抵这席酒的人情了!”
伯爵转脸叫应宝:“你叫那个人来,见你大爹。”
西门庆:“是什么人?”
伯爵:“我左边住的一个小后生,父母都没了,自幼在王皇亲家答应,好几年了,也有了媳妇儿,因在庄子上和一班家人不和,出来了。他和应宝是朋友,央及应宝找个人家做个家人。今早应宝跟我说,爹倒好举荐给大爹宅内,怕大爹少人用。”
西门庆:“他叫什么名字?你叫他进来。”
应宝:“他叫来友。”转身掀帘子叫他进来。
来友进房来,就磕了一个头,垂首并足站在门边。
伯爵:“这狗材膂力是有的,掇轻服重都能,你多大了?”
来友:“小的二十了。”
西门庆:“你媳妇没子女?”
来友:“只光两口儿。”
应宝:“不瞒爹说,她媳妇才十九岁,厨灶针线,大小衣裳,都会做。”
西门庆观其形貌似还老实,便道:“既是你应二爹来说,用心在我这里答应,拣个好日期,写纸文书,两口儿搬进来吧。”
来友便磕了头:“谢爹!”
西门庆叫琴童:“你领了他去见你娘。”想了一想,又说:“你到我宅里,改名叫来爵吧。”
来爵便应喏,跟琴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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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温秀才书房内。
西门庆看着毛袄匠制作貂鼠皮围巾。
玳安进门来报:“小的把皮子送给月姨,月姨多上覆爹,多谢了,又给小的三钱银子。”
西门庆:“你收了吧。”忽想起一句话来,问:“贲四不在家,你头里从他屋里出来做什么的?”
玳安:“贲四娘子从她女儿嫁了,没人使,常央及小的们替她买东西。”
西门庆:“这也罢了。”又把他拉到一边,低声说了一番话。(静音)
玳安点头又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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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轩中堂内。
王经夹着一个布包,进门来,见西门庆说:“爹,东西有了。”递上包去。
西门庆打开一看,是一副金赤虎,四对金头银簪子。遂拿了两对簪子,叫王经:“放进书房柜子里去。”他便袖了布包,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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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儿卧房内。
西门庆走进房来,招呼如意、迎春一同进房。他拿了金赤虎,一对簪儿,给如意;又把一对簪子给迎春。
二人接了,忙就磕头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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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轩书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