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2();
read2();少女在他的安抚下渐渐止住了哭泣,她带着沙哑的嗓音说。
“陈舟,你不开心了,也可以哭出来,我会安慰你的。”
陈舟直接笑出声,低下头将脸凑近了几分,指着自己。
“你没看见上面怎么说的?我,陈舟,杀人犯的儿子。你还安慰我,不怕我发疯了,把你给捅了。”
万椿眼底一慌,随后又轻轻摇了摇头。
她斩钉截铁地说:“不怕,你是陈舟,你不坏。”
说完,又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像是在强调自己的想法:“我相信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相信你。”
她眼中满是坚定,像是一团炙热的暖阳打进他心底,将他的心填地满满得。就连刚才被冷雨打湿的骨缝也跟着暖了起来。
原来被人相信的感觉,是这样的啊!
如果当年也有一个人,这么跟他说,相信他。他是不是也不会成为现在的样子。
正因为三年前他吃了这样的苦,才不想看着如今和他有类似遭遇的万椿,再陷入孤立无援的地步。
陈舟嘴角勾起一道似有似无的弧度,大掌无意识地揉了揉她的头顶,将她湿漉漉的发根揉得一团乱。
额前厚重的刘海儿穿过他的五指,被他撩起。
眼前没了遮挡,被风一吹有些凉意。万椿十分不自在,脑袋向后一躲,发尖勾着他的手指脱离了掌控。
“你干嘛呀!”似娇似嗔。
万椿急忙抬手捂住额头,将凌乱的刘海重新理了理,又重新盖住了额头。
她右边的眉尾处有一块绿豆大的疤痕。是她一岁时从床上摔下来,磕到了床腿留下的。
当时赵华兰一心忙着打麻将,对她不管不顾得。她从床上摔下来哇哇哭得厉害也没人管,直到最后哭得累了,躺在地上睡着了。
伤口虽然伤得不深,但是后期没有细心照料,就留下了这一道疤痕。
陈舟瞧见她的小动作,伸出手指在她眉角的头发处轻轻点了点。
“嫌丑啊?”
万椿不语。他这不是废话吗,谁脸上想长一块疤。
“这有什么丑的,我倒是觉得挺好看的。”
他打趣道:“你以后要是走丢了,怎么着也能凭着这个疤找回来。”
万椿轻轻摩挲了一下这块不仔细看几乎看不见的疤,撇撇嘴,说道。
“哪有人像你这样安慰人的。”
少年轻笑一声,笑得肆意张扬。他两手插着兜,浑身散漫。
“那换个好听的。”
“等过个七八十年,你老得都认不出了。到时候,我只要看见这疤,就知道哪个小老太太是你。”
万椿心里算了一下:“七八十年,那我都八、九十岁了,谁知道还活没活着!”
少年“啧”了一声,还想说什么。就听见教学楼里传来清脆的铃声。
上课了!!!
万椿推开他拔腿就跑,她还从来没逃过课。况且,今天第一堂课还是刘秀敏的课。
她这瘦小的身体,劲儿头还挺大。陈舟被她推了一个踉跄,看着她慌忙的背影,嗤嗤的笑出声。
她到教室门口时,刘秀敏已经讲了三个单词了。
“报告。”万椿局促不安地站在教室门口,轻轻喊了一声。
夏季闷热的暑气还没完全消散,教室里窗户门都敞开着。刘秀敏背着身子在黑板上写着下一个单词,她单薄的镜片泛着冷光,极快地向她扫了一眼。
万椿身子一抖,抓紧了衣角。她身上湿漉漉得,在走廊站了一会儿,脚下积了一小滩水。她手指因为用力有些发白,衣角的布料被她揉皱,渗出一粒水珠。
底下的同学们,纷纷投过来等着看好戏的目光。
空气仿佛在那一刻凝滞了,若大的教室里,只能听见风扇嗡嗡的声音,和粉笔一笔一笔重重在黑板上划过的声音。
刘秀敏捏着粉笔在黑板上写完最后一个字母,就像是没看见她一样,拿着粉笔继续讲解这个单词的用法。
靠门的同学将她的窘况都看在眼里,偷偷捂着嘴发出一道很轻的嘲笑声。这一声气音让万椿更加惶恐,她两手紧紧地攥着,又喊了一声“报告”。
她声音带着颤音和微微的哭腔。
刘秀敏好像这会儿才刚看见她一样:“拿上书,出去站着。”
万春一愣。出去站着——
“赶紧的,你不想学习,别耽误其他人时间。”
她的书包和雨衣,她早就先放在座位上了。可是现在桌面上整整齐齐的,她放在凳子上的书包不见了,原本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桌下的雨衣,也不见了踪影。
她心中一瞬间茫然,随后抬起目光,向教室中心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