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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尤烟烟察觉到了王熙凤压抑的怒火和语气里的忍耐。
没到最后一刻,就算筹划得再好,她也不确定王熙凤会不会因为计划被戳穿而恼羞成怒,不管不顾地闹开。
其实就算王熙凤真闹开了,颜面扫地无处可去的也只会有尤二姐,尤烟烟不会受到太多影响。
但……
看了看几乎想钻进地缝的尤二姐,尤烟烟犹豫要不要赌一把。
赌赢的概率很小,也未必会得到什么。
但赌输了最差还是和现在一样。
赌了!
从长远看,有一个名声扫地的亲姐姐隐患实在太大了。
尤烟烟喝了两口茶,动了动僵硬难忍的肩背,不再故意称呼王熙凤为“凤姐姐”,用平静的语气说:“二奶奶,我知道您的顾虑。您自是恨不得二姐死,可我们姐妹毕竟是大姐姐的妹子,我又和薛家有亲,吵嚷起来亲戚们面上太难看,于您的名声和您与琏二的夫妻感情也不好,又会得家中长辈斥责,让族里上下人笑话,对您来说太不值当了。”
说这些话时,她一直看着王熙凤。
王熙凤意味不明地笑笑:“三妹妹接着说。”
尤烟烟道:“二奶奶是脂粉队里的英雄,自是不怕别人妒恨,可树敌太多终究没好处。您想无声无息地摆弄了二姐,又能得贤名儿,可天下哪里有不透风的墙呢。琏二自以为把我二姐藏得好,还是让二奶奶知道了。便是我今日并未猜中二奶奶的计策,将来二姐死了,众人一时不明底里,过个三年五年、十年八载的,却不保人心里毫无疑影儿。”
王熙凤有心和她辩一辩:“有疑影儿怎么,无凭无据,谁还能休了我不成?”
尤烟烟并不和王熙凤对着辩论,只问:“听得贾王两家世交,二奶奶和琏二也算青梅竹马,从前新婚时必定是夫妻和睦,浓情蜜意。琏二惯会对女人伏低做小,二奶奶这般本事,我猜他没少让着二奶奶。二奶奶本事大、心气也高,一言一行皆有道理,不肯叫人看低,可人心若是只看对错证据,琏二又为什么和二奶奶离了心呢?”
“你!”王熙凤霍然起身,凤眼圆睁柳眉倒竖,张口就要骂。
但她终究没骂。
“你的意思是说,你二姐死了,无论有没有证据是我害死的,琏二和你大姐姐都会恨上我?”王熙凤冷笑,“你也说了,背旨违亲,停妻再娶,本就是他们对不住我。他们倒有脸面恨起我来了。”
尤烟烟望着她:“大姐姐只是贾珍的填房,又无家世,不比二奶奶有底气立得住。这事她没少劝过,可贾珍不听,母亲也不肯听,她只能顺着。大姐姐瞒着二奶奶,固然对不住二奶奶,可若叫她告诉二奶奶,又怎么说呢?至于琏二,他若觉得对不住二奶奶,也不会如此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