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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衍起床时的话,明显意有所指。
靳月也不敢细想他到底识没识破自己的伪装,只噙着一脸“老公你在说什么呀,人家听不懂呢”的笑容,目送着柯衍去了浴室。
等两人都洗漱完毕,这才一起下楼。
他们来到餐厅时,柯老爷子和陈敬松早已吃完去遛弯,柯明心和靳阳收了碗筷正准备往外走。两人眼神落到柯衍和靳月身上,颇有几分明显的暧昧——
年轻夫妇,果然小别胜新婚呀。
靳月:“……”
她不敢对柯明心怎么样,便狠狠瞪了靳阳一眼。
柯衍像是没看出两人眼中的意味,不受任何影响,面色如常地坐下吃饭,还顺手帮靳月盛了碗粥。
靳月再顾不上别的,连忙接过来:“谢谢老公。”
没眼看没眼看。
柯明心和靳阳捂着眼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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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柯老爷子和陈敬松刚好从外面散完步回来,招呼小辈们一起到棋牌室看他们下棋。
靳月和靳阳不会下棋,柯老爷子每走几步都会给他们讲一下棋盘上的局势。
柯老爷子沉思顾暇不及时,柯衍会及时开口,简短地点几句。
靳月不知道靳阳听懂没有,反正她没有。只是这种绕着长辈承欢膝下的感觉,她已经好久未体验过,光是站在一旁也很开心。
这一切都要感谢柯衍。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目光从棋盘转移到了柯衍的侧脸,痴痴盯了好久——柯衍是真的很好看,放在娱乐圈也无法泯灭于众人的好看。
他右侧的眉间,有颗不易察觉的小痣,藏在眉峰处,随着他面部的微动时隐时现,为他完美不似凡人的面容增添了一分属于红尘的烟火气。
有的人,似乎天生就受到上天的偏爱。未经雕琢过的眉眼,怎么能如此恰到好处呢?
靳月正仔细打量着那颗痣,柯衍冷不丁转过头,与她目光相接。
靳月:“……!”
她连忙低下头认真盯着棋盘,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耳朵却禁不住红了起来。
柯衍望着她红透的耳朵,眼中划过一抹笑意。
靳月心中暗道失策。
大大方方对视一下不就行了,干嘛跟做贼心虚一样!
靳月暗自懊恼,时光却无法倒流回去让她重新发挥,只能下次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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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老爷子年纪大了,一局棋刚过半,精力便有些支撑不住。
换了柯衍帮他继续下,又忍不住在一旁指挥。
他辈分最大,几个小辈不好意思叫他观棋不语,他便光明正大地一时帮帮这边儿,一时帮帮那边儿,还不时跟靳阳取笑一下陈敬松和柯衍是两个臭棋篓子。
柯明心吐槽了几句,遭到了柯老爷子的怒目而视,便火速拉着靳月一起溜了出来。
“哪有教自己女婿悔棋的,爸简直越来越没底线了。小时候学棋,他还让我抄了一千遍‘落棋无悔’呢!”柯明心拉着靳月控诉。
靳月被这个数字惊了一下,有些好笑地安慰了下柯明心,又感慨道:“以前的爷爷好严厉啊。”
柯明心:“这才哪跟哪,我是个女孩,已经对我很宽松了。当年教育阿衍,那才叫一个苛刻,尤其是大哥去世之后……”
提到柯衍已故的父母,柯明心一顿,然后语气低落下去。
“若是我能争点气把家业撑起来的话,阿衍也不用吃那些苦。其实很多事情,都是他这个当侄子的帮我挡在了前面。”
牵扯到柯家的过去,对方又是长辈,靳月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安慰。
好在柯明心也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人。
她沉吟片刻,得出了“柯家祖传的经商天分都被阿衍抢走了,所以他来挑这个担子也是应该的”结论,顺手就把靳月拉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
“来来来,去我们阿衍的画室看看。”
画室?
这个词跟日理万机的大boss感觉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靳月还没能把柯衍与画室联系起来,就被房间里的景象镇住了。
房间很大,约莫有五六十平,四面墙上挂满了大小不一的水彩画。画的内容很丰富,有山野风景,也有人物小像。
房间中间还摆着几个画架,被白布盖着,看不到底下的内容。
靳月不算懂画,只是靳家还没倒时,她父亲有阵子附庸风雅,研究起了画。她跟着耳濡目染,起码能判断出好坏高低。
房间里挂的这些,虽然画技上略显稚嫩,但不管是风景还是人像,都各有神韵,显然作者在这方面极有灵气。
尤其在最中间挂着的那副人物小像,长发的女人盈盈回眸,唇边笑意清浅,眼中蕴着无尽的温柔,光是看着,便能让人心生暖意。
柯明心望着靳月,有种王婆卖瓜般的得意:“这些都是阿衍高中以前画的,上了高中就开始忙着学习和一点点参与公司事务,要是一直画下去,现在肯定也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了。”
靳月点点头,依旧没能将这些画和柯衍联系在一起,但对这些画表示了认同。
在她心中,能画出美好画作的人,一定都是情感充沛,热爱生活中一切美好的人。
而柯衍的设定,应该是睥睨众生,冰冷而不屑:“可笑,不要打扰我工作。”
嗯,这才是他。
面上,靳月自然是继续应和着柯明心。
“聪明人不管做什么都能做得出色。”
“可惜老公没画下去,不然哪还有现在那些画家什么事。”
柯明心听得连连点头,然后才有些疑惑地问:“不过,阿衍竟然没带你来看过吗?你之前不知道他会画画呀?”
靳月:“……”
是啊,他确实没带我来看过!
但事情的真相显然不能告诉柯明心,不然势必会引起她对两人婚姻关系的怀疑。
靳月迅速调动起全身的演技,像是很熟悉般在画室里走了两步:“当然带我来过。刚结婚他就带我来看了,但是后来忙,回老宅的次数都少了,就更没能再来画室看看了。”
柯明心点点头,又问:“刚结婚的时候?是你第一次来的那次吗?”她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那次我记得你待得时间很短啊,还主要都在跟爸聊天,有上三楼来吗?”
搞科研的人记忆里都这么好的吗!
三年前的事都还记得!
靳月心里慌得一批,面上却只能强撑着:“有的,虽然短,但老公还是带我来看了。”
“这样啊,”柯明心点点头,没有再细想,“你看,你们以后还是要多回来。你们就是回来得太少,我才总觉得你们跟这个宅子不太熟。”
靳月连忙点头。
在画室又待了一会儿,差不多也该出去了。
离开前,靳月忍不住回过头,又看了墙上那个温柔的女人一眼。
女人眼中的温柔,像是可以融化整个世界。
虽然不太能跟现在的柯衍联系起来,但他画这幅画时,内心想必也是无比温柔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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